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前,香港人沉浸在房价暴涨的美梦中夜夜笙歌。
卑微的“仆人”
那个时候买房其实不需要多少钱,香港人只要付一成首付,剩下的九成都可以从银行贷款。那个时候,银行对房贷的审核标准降得很低,一些没多少钱的穷人也可以很轻松地从银行借到钱,从而撬动香港的一套住宅。
银行放贷宽松,换句话来说就是杠杆比例大,同样1000万的房子,1997年的香港人只要付出100万就可以买下来,剩下的九成是杠杆。
但杠杆说白了就是负债,负债是要还的,不仅要还本金,还要还上利息。不过那时候的香港人并不担心巨额的负债,因为所有的高负债都建立在房价会涨的预期上,只要房价保持上扬的姿势,一切的负债终会化成收入,成为别在腰间的财富,没有人比买房者更确信这一点。
所以,那一场危机来临之前,很多香港人成为房子面前的仆人。背着每个月超出收入的负债,他们不敢吃、不敢喝,不敢买买买,每天都在期盼房子上涨中迎来新的一天。
嘉丰瑞德小编打个比方,亚洲金融危机之前,一套香港的普通住宅在8万/平米左右,如果是一套60平米的房子,总价在480万左右,按照香港平均按揭年息2.5%计算,还款20年,每月还款在2.5万元左右,换成港币接近3万左右。
而当时香港的人均GDP也仅仅在2.7万美元左右,换算一下,一个普通工薪族每月的平均工资在2万港币左右。
足见,在高房价的压榨下,如果是一家三口人,其中1.5个人的工资收入要全部贡献给房贷,剩下的1.5个人工资用以支撑生活。
这是比较理想的情况,大概率的情况是,三口之家的家庭成员中,其中一个是纯消耗的未成年人。也就是说,在双薪的香港人家庭中,只有其中一人的半份工资用以维持生活。
纸醉金迷
尽管被房贷吞噬掉了全部的生活质量,但是香港人甘之如饴。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房地产销售的富得流油。
当时香港地产代理业可谓风生水起,三四千家店铺都活得有滋有味。一间小型地产代理公司最低投资额只需要10万港币,而代理一宗楼宇交易就能获利数万。地产代理市场一年的佣金金额高达数十亿元。
市场火爆,银行按揭部门、律师行和地产代理忙得不可开交,一些地产代理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9点到第二天凌晨1点,为的是赚取更多佣金。
据当年媒体报道,1996年美联物业的金牌经纪人廖玉娟,全年收入超过400万元,成为醒目的“打工皇帝”。
从造房的到卖房的,再到买房的,所有的人在这一轮房地产大牛市中都找到了准确的位置。
当时香港流行一句话:High Tech 就揩(从事高科技往往蚀本),Low Tech 就捞(炒楼就赚钱)。经商获利哪里比得上炒楼投机快捷保险?“一铺定输赢,赢了就发达”的赌徒心态成为主流。
梦碎楼市
然而这一切在金融危机爆发后成了惊醒梦中人的“原罪”。受伤最重的必然是最后接盘的买房者。
当时的香港楼市跌得稀里哗啦,从1997年到2002年,跌幅达到57%,也就是说1000万买的房子,5年光景就跌到只值430万了。如果钱都是自己的倒还好,大不了亏本,可是大部分香港人可都是加了高杠杆才杀进楼市挣得的“羹”,这一跌跌出大批负翁。
什么意思呢?
道理其实很简单,向银行贷款是需要抵押的,大部分人抵押了房产才贷出了房贷,可是一旦当房价暴跌,抵押的资产不足以支付负债,银行便有权要求补足抵押物价值,很多人无力补足,银行不仅可以收了你的房,剩下的钱还得一分不少地还给银行。
根据当时的媒体报道,某公司的董事1997年时年薪高达150万港币,此人在1997年时持有4套房产,光利润就高达2000万。当时老板丝毫不敢怠慢他,生怕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。
但是香港楼市崩盘后,此兄行情急转直下,原本2000万的利润顷刻之间华为灰烬,而且还欠下银行800万债务。
“当初是天天晚上卡拉OK,开红酒,吃牛排;后来呢,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看DVD。整个人彻底变了样。”
此时,他再也没有资本在老板面前耀武扬威,一把年纪了只得夹紧尾巴做人,生怕得罪了老板,被炒了鱿鱼,他那800万的债务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头。
不过,嘉丰瑞德小编认为此兄至少还有份工作倒还算幸运,有的人,因为公司重金押宝的就是房地产,行业崩盘之后,公司破产,员工也丢了饭碗,原本举家合力供奉的房贷,此时看来真成了吃人的恶魔,欠一屁股债不说,一家人吃什么、喝什么都成了问题。
据统计,1997年到2003年,香港楼市最低潮时,大概产生了10万名负资产人群。
不过,天无绝人之路,后来随着上海楼市的风云再起,不少“负翁”抓住了机会,洗脚上岸了。
但更多的人沉浸在负债的阴影里,再也不敢追随房价上升的脚步,因为身背巨债的滋味,尝过一次,足够警示一辈子。
现在让我们把时间拨回2017年,香港楼市的售楼处前此时人头攒动、摩肩擦掌,繁荣堪比危机前的那一刻,但这一次,香港人畏缩了,反而是捧着大捆钞票的内地人,成了主角。
看看依然坚挺的北上深楼市,没有饱尝过流血滋味的内地人,又何来敬畏一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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